贝利兔与农夫的猫

 贝利兔与农夫的猫

作者：余美

第一章： 贝利遭遇一次小冒险

从前，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的一个舒适角落，那里野花随微风起舞，住着一户兔子家庭，他们的家是一个温馨的兔窝。

在所有的兔子女孩中，贝利兔被公认为兔窝里最漂亮的。然而，她也有个名声，就是年轻兔子中最傻乎乎的一个，但她的父母爱她的好奇心和活力，即便她有时调皮捣蛋。贝利的爸爸是一只英俊的黑棕色兔子，妈妈则是巧克力色的。贝利的毛是淡紫色的，但胸前和肚子上带有像爸爸一样的棕色斑纹。她的小弟弟本尼长得像爸爸，但他的蓝黑色毛色略浅一些。

贝利的日子充满了在草地上跳跃、啃食三叶草，以及和本尼玩捉迷藏的乐趣。但有一天，贝利躲在邻近农夫篱笆旁边的灌木丛里。在本尼数到20并喊“准备好了没，我来了！”之前，贝利的妈妈发现了躲在灌木丛中的女儿，赶紧跑过去把她拉了出来。

兔妈妈摇着头，捏着贝利的耳朵把她带回家。“贝利！你知道农夫的花园是禁地！”

贝利单脚跳着被拖回家。“哎哟！我们只是在玩捉迷藏，妈妈！我根本没进花园！”

贝利听到附近几个兔子小孩的窃笑，脸红了。本尼数完数后，睁大眼睛吸着大拇指看着这一幕。

妈妈不理会其他孩子，咂了咂牙。“胡说！你明知道我们告诉过本尼要离花园远远的。所以你才躲在那里，对不对？我真该现在就打你一顿屁股！还因为你顶嘴，再狠狠打一顿！”

说完，妈妈把贝利转过身，紧紧搂在腰间，朝贝利穿着蓝黄相间连衣裙的臀部、她那颤抖的毛尾巴下方打了三下。贝利惊讶地尖叫一声，僵住了，因为她看到妈妈高高举起爪子，准备兑现第二次打屁股的承诺。但就在惩罚之手落下之前，他们听到了爸爸洪亮的笑声，他从兔窝里跳了出来。“哈哈！这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看到心爱的妻子准备揍心爱的女儿，爸爸抱起双臂。“妈妈？这次贝利做了什么要挨打？”

妈妈气呼呼地说：“我抓到她躲在村上先生农场篱笆旁的灌木丛里！”

贝利踢着脚，徒劳地想挣脱妈妈的抓握。“但我没进村上先生的花园！我一直在篱笆外面！求你了，爸爸，叫她停下来。我没违抗命令！”

本尼把拇指从嘴里拔出来，发出“啵”的一声，疑惑地抬头看着爸爸。“她说得对，爸爸！我从没见她进花园……不过，我一直闭着眼睛。”

爸爸沉吟一声，把爪子按在下巴上。“嗯！妈妈，我知道我们多次告诉贝利不要进花园。但你有没有明确告诉过她，连篱笆外的灌木丛也不行？”

妈妈的耳朵一僵，然后垂了下来。“嗯，我不太记得了。但我肯定警告过她一百次要远离那个花园！”

爸爸双臂交叉，转向恳求的女儿。“明白了。贝利，你躲在篱笆外的灌木丛时，是不是故意违抗妈妈？”

贝利使劲点头，然后意识到要避免挨打得说不，于是改摇头。“不，爸爸！我从没想违抗。我以为篱笆外的灌木丛是安全的！”

事实上，贝利躲在灌木丛时，确实想到本尼绝不敢在这么靠近禁地的藏身处找她。但贝利可不想承认全部真相，尤其是她的尾巴还这么容易被妈妈的爪子教训。

爸爸让沉默持续了一会儿，然后叹了口气，对妈妈摇了摇头。“好吧，贝利。如果是这样，我认为几下轻打就够作为警告了。妈妈，放她下来。今天不用给贝利正式的打屁股。”

妈妈猛吸一口气，想和丈夫争辩，继续打女儿几分钟直到问题解决。但她温顺地低头放下了贝利，不过还是轻轻拍了贝利的臀部几下，以提醒她刚刚逃过的命运。“好的，爸爸。贝利，去抱抱你爸爸。下次你能舒服地坐下时，记得要感谢他。”

爸爸接受了女儿的拥抱，然后看着她的眼睛。“但从现在起，不进农夫花园的规则包括篱笆外的灌木丛。不管胡萝卜、生菜或草莓看起来多诱人，你都必须远离。明白了吗？”

贝利听到这个好消息，耳朵竖了起来，咧嘴笑了。“明白，爸爸！”

但当贝利的目光飘向篱笆环绕的那片鲜绿时，她满脑子想的只是今天侥幸逃过一顿打屁股。

在她内心深处，贝利想：“这不公平！花园里的植物和兔窝附近的没什么不同。如果有什么区别，它们肯定更好吃。而且那里没有狐狸，可能还更安全！”

爸爸注意到贝利盯着花园，然后托起她的下巴吸引她的注意。“记住，贝利，如果你再违抗，就得挨打。而且不是普通的打屁股，是你会记住的那种。”

贝利点头，耳朵垂下。此刻，想到打屁股足以让她把所有违抗的想法赶出脑海。

日子变成了 недели，贝利设法控制住了好奇心。但在一个金色的下午，太阳开始西沉，在草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时，贝利注意到了一件事。

她坐在兔窝旁最喜欢的阳光点上，瞥见了农夫花园里一个奇怪的东西。它是亮橙色的，像胡萝卜，但形状像苹果。贝利伸长脖子，确定那是个动物。它有两只眼睛和一张嘴，似乎在篱笆顶端凝视她。“那就是农夫的样子吗？好奇怪。”

当贝利靠近篱笆时，那个橙色脸消失了，但她在篱笆底部的两个灌木丛间隙里捕捉到一道闪光。贝利退后，想知道父母是否在附近。但他们在兔窝里准备晚餐，本尼在自家兔窝旁睡觉，邻居的兔子小孩忙着吃韭菜花，没人注意她。“毕竟，爸爸只说不要进篱笆外的灌木丛，没说不能看篱笆。”

果然，当贝利跳到篱笆的缝隙旁，她隐约看到一个奇怪的高大动物，有个橙色的头，红蓝色的毛（至少贝利觉得那是毛）。最奇怪的是，它胸前有几个黄色的小圆圈，每个都像小太阳般闪耀，好像在向她招手。

贝利摸了摸裙子下的臀部，想起了自己的承诺，以及违背承诺肯定会挨的打屁股，但这个谜团对她年轻冒险的精神来说太诱人了。

“就看一眼，”她对自己说。“我什么都不碰，只是看看。”

带着恐惧与兴奋，她摸了摸篱笆的狭窄缝隙。担心粗糙的木头会撕破衣服，她脱下蓝色上衣和黄色裙子，整齐地叠在草地上。看一眼橙头农夫后，她就回来穿上衣服，父母不会知道。

即便不用担心衣服被木刺勾住，贝利还是费力地把头挤进缝隙。然后她卡住了，尾巴留在篱笆外。她害怕父母随时会发现她，找到她这毫无防备的臀部正好适合打屁股。贝利使出全力，终于挤了过去，滚进了花园，头朝下停了下来。

在她上方，那个巨大的橙色农夫头正瞪着她，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。贝利尖叫一声，爬起来寻找藏身处。但花园里的植物对她来说很陌生。没有树，也没有浓密的灌木，更别说通往兔窝的逃生洞。她钻到一些绿叶菜后面，急促地喘气。“对不起，农夫先生！我不会吃你的植物！我只是想……偷看一眼？”

当贝利更仔细地观察农夫时，她注意到他的胳膊和腿僵硬得像木棍。不，不是像木棍，他的胳膊和腿真的是木棍，他的红蓝色“毛”只是破旧的布料，她从睡前故事里认出那是红色法兰绒衬衫和蓝色工装裤。

贝利哼了一声，想起所有兔子小孩学的规则：在大型动物面前要安静不动。但当她发现农夫的眼睛像兔子洞一样黑而空洞时，她开始忍不住笑。“哈？你不是活的。你只是个头上挖了洞的大橙色植物！你的头发还是一堆稻草！”

这最后的发现彻底打破了贝利保持安静的决心。她在地上笑得打滚。终于，她认出这个奇怪的橙色植物是南瓜。去年秋天，父母曾指着农夫屋外的一个南瓜，严厉警告她不要靠近。“你是村上先生？你不过是个傻乎乎的大南瓜头！”

贝利喘着气坐起来。如果村上先生只是个插在棍子上的南瓜，那就意味着所有兔子都在害怕一个不存在的东西。一旦她告诉父母自己的发现，他们就会忘记那条傻乎乎的规则，认识到她有多聪明。这个花园里的食物够整个兔窝过冬了。

然后，贝利产生了一个幻想。她看到自己高高站在兔窝所有家庭面前的台子上，所有人都聚集来见证她的荣耀时刻。爸爸拍了拍她的背，然后低身加入她脚下的群众。“为贝利，最勇敢的兔子，三次欢呼！太棒了！”

人群中，妈妈抱着小本尼，让他看到贝利的胜利时刻，然后所有人鞠躬。“看到了吗，本尼？你姐姐贝利将成为所有兔子小孩的榜样！”

“万岁！万岁！”崇拜的人群喊道。“向贝利女王致敬！”

贝利突然发现自己头上戴着金色王冠，肩上披着紫色披风和斗篷。她挥舞着金色权杖，让欢呼声安静下来。“谢谢！作为女王的第一道命令，我宣布从此禁止打小兔子的屁股！所有打屁股永远禁止！”所有兔子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地欢呼。

贝利搓着爪子，咯咯笑着从幻想中清醒。她知道做兔子女王的部分有点异想天开，但假装一下还是很有趣。

决定需要一个战利品来证明可怕的村上先生只是个神话，贝利拉扯南瓜头人的裤子，打算推倒他，扯下一个吸引她注意的金属黄铜纽扣。贝利用力拉，直到工装裤的一根旧吊带松了。裤子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贝利咯咯笑着发现一个纽扣只靠一根线挂着。她用门牙咬住纽扣，用力一扯把它弄下来。

但她的计划被一声低沉的威胁性咆哮打断。贝利心跳漏了一拍，转身发现胡萝卜地后面有一双黄色的大眼睛盯着她：那是一只肥胖的奶油色猫。它扑过来，但贝利及时爬开，嘴里还紧紧咬着偷来的纽扣。猫的爪子抓到贝利的侧身，她用力挣脱，臀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刮痕。

失望的猫发出尖锐的战吼，开始追逐。

[第一章结束]

第二章： 贝利遇见恶毒的喵夫人

当然，在贝利心中，这不是普通的猫：这是那只猫。尽管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，但当她感到一阵像冬风般的寒意穿过背部时，她意识到这是什么。她听过农夫的猫的故事，听说它在花园里巡逻，时刻警惕入侵者。在所有故事中，猫比狐狸小，但危险程度不减，且远更残忍。

贝利惊慌失措，回头瞥了一眼她的捕食者，然后寻找篱笆的缝隙，却发现自己在疯狂奔跑中迷失了方向。

贝利的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，她在菜地间穿梭。她愚蠢地意识到笨重的纽扣肯定在拖慢她，但她太害怕了，不敢吐出来。整齐的植物长行似乎无尽，夕阳的余晖在每个角落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
终于，她发现了一个木制结构，前面有个巨大的黑影洞。贝利眨了眨眼，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她之前用过的那个洞，但她绝望了。她冲进那个大洞，却发现这并不是逃生之路。对她来说，整个世界仿佛变暗，木篱笆的墙壁似乎在向她压来。

当然，你可能已经猜到了，贝利以为的大洞其实是一扇敞开的门，她以为的篱笆部分其实是一个结实的小木棚。你可能觉得贝利把自己困在那里很愚蠢，但我猜如果你是一只傻乎乎到违抗父母擅闯禁地的兔子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。毕竟，对兔子来说，洞和影子通常是安全的标志，贝利从未听说过木棚，甚至在故事里也没有。

里面空气凉爽，充满霉味和铁锈的气息。贝利躲在一堆劈好的木头后面，呼吸急促。随着一声轻响，猫轻快地蹭过木棚的门，用尾巴戏谑地一甩，把门关上了。“抓住你了！入侵者，你被困住了！”猫一边在白爪子上蹦跳，一边嘶嘶叫。

贝利还在喘气，差点晕倒，但现在追逐暂停了，她有机会更仔细地观察这只猫。这是一只雪鞋猫，长着长而蓬松的毛。贝利从未见过或和猫说过话，但她猜对了，这只猫是母的。

贝利埋下脸，试图挤到柴堆后面躲避视线，但当猫靠近时，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。她从柴堆另一边冲出，绕着它跑向门，但当她用爪子推门时，发现门紧紧关着。

别无选择，她丢下偷来的纽扣，用颤抖的声音低语：“求你了，猫小姐，我知道我不该来这里。我父母告诉我永远不要进这个花园。我……我保证再也不会回来了！”

猫停下来，耳朵竖起。猫懒洋洋地转身，悠闲地朝猎物走去。“我的名字不是‘猫小姐’！不问我的名字就这么叫我，太没礼貌了！你真是个没教养的小东西，小兔小姐！”

猫朝她迈出第一步，贝利吓了一跳，又绕着木棚跑了一圈。猫邪恶地笑着，看着贝利徒劳的逃跑。贝利头晕眼花，又躲到柴堆后面。“对……对不起，夫人。我不想无礼。你可以告诉我妈妈因为我没礼貌打我屁股，只要你放我走！呃，我的名字是贝利？你让我怎么称呼你？”

猫嗅了嗅，然后舔着爪子，享受这场戏剧。“打你屁股？哦，亲爱的，对一个恶劣的入侵者来说，这惩罚太轻了……哦，你可以叫我喵夫人，小兔小姐。”

贝利眼中含泪，拼命在柴堆下刮地，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，但地板坚硬无比。“求你了，猫小……喵夫人！求你让我回家人身边。如果一次打屁股不够，我会让他们因为我擅闯打我！而且……如果你想，你也可以打我。”

贝利用爪子捂住脸，现在开始放声哭泣，抬起尾巴，希望这能满足她的折磨者。

猫看到这一幕，发出咕噜声。“哦，天哪，天哪！三次打屁股？好吧，我得承认我喜欢伤害你的想法。让我想想……”

喵夫人放弃了戏谑的表演，扑向贝利，抓了她两次，一次在下背部，一次在臀部。“为什么不先因为你的无礼惩罚你，然后看看我感觉如何？”

可怜的兔子感到尖锐的爪子撕裂她的背部和臀部，她再次绕着木棚跑了一圈，然后瘫倒在地板中央，抽泣着颤抖。世界似乎在贝利头上旋转，她甚至没有力气再躲藏。

喵夫人像猫追鸟时那样发出啾啾声。“嘻嘻！还想逃跑，你这没脑子的兔子？我看你还没学乖。现在，仔细听着，小兔小姐。我不知道你妈妈或爸爸在家怎么惩罚你，坦白说，我不在乎！你在我的花园里，我要按我的方式惩罚你！首先，看看你能不能像大女孩一样老老实实挨打。趴下，把你那毛球尾巴翘起来。快点！”

贝利头脑一片麻木，滚到肚子上，抬起臀部，随时准备感受猫爪撕碎她。但喵夫人开始戏谑地拍打猎物，没用爪子。前两下落在贝利的臀部，但对贝利来说，这更像是沉重的打击，而非打屁股。实际上，贝利的恐惧让她混淆了：这些拍打吓她远超过实际的疼痛。贝利本能地向前跳，扭着圈躲避每一下。最后，猫拍了贝利的脸，然后两人都僵住了，因为喵夫人咬了贝利脖子的根部。

喵夫人露出针尖般的牙齿。“你学得真慢，是不是？”

然后，令贝利震惊的是，喵夫人把贝利的脸按在她毛茸茸的胸口，咕噜起来，好像贝利是她的小猫。

喵夫人蹭着猎物。“好了，好了，我的小宝贝。让这次打屁股给你一个教训，别再想着逃跑，你这笨兔子。”

贝利感到奇怪的安慰，抬起头让喵夫人舔她耳朵后面，直到毛发平顺。“谢……谢谢你打我，喵夫人！这……这意味着你会放我走吗？”

喵夫人舔了舔嘴唇，考虑这个建议。然后她咬住贝利的脖子，把她叼起来。“喵哈哈！不！抱歉，小甜心！”

喵夫人开始她那戏剧性、精心排练的独白，嘴里塞满东西让她希望的威胁效果大打折扣（不过贝利吓得没注意到）。“我要带你去见村上主人！他会知道怎么处理你！主人会为我骄傲，可能把你做成晚餐，然后给我吃一点！”

喵夫人用爪子推门。“你会后悔擅闯我的领地！因为我是村上喵夫人！一切的主宰！花园的女王！农庄的女皇！宇宙的……女神？”

喵夫人瞪大眼睛，用双爪拍门。不知为何，门不听她的皇命打开。猫的下巴松弛，贝利轻柔地掉到地板上，仍被困在喵夫人的胸口。

喵夫人，花园的女王，农庄的女皇，宇宙的女神，仰头发出猫嚎。“喵！马上打开……求你了？”

忘了猎物，猫跳向圆形门把手，怀疑它和开门有关，但她抓不住，摔了下来。“主人，我被困住了！放我出去！”

意识到自己自由了，贝利绕着木棚跑了一圈，才发现自己其实没自由。不知如何是好，贝利把鼻子塞进角落，好像把自己关禁闭。

与此同时，喵夫人从否认到愤怒，再到讨价还价，最后到抑郁。“喵！我会死的！我是个蠢猫！我会饿死……除非……”

她眼珠子乱转，转向丢失的猎物，弓起背。“除非……我吃了这只兔子！”

贝利听到猫的咆哮，缩起肩膀，但她的小心脏已经撑不住了。她跑不动一步。闭上眼睛，贝利祈祷一切快点结束。

喵夫人边吐口水边朝被困的兔子爬去，然后惊恐地僵住。“对！这是唯一办法……但……我没有猫碗！没猫碗我怎么吃？”

喵夫人绝望地哀嚎，退到门边用爪子刮门，然后瘫倒在地。“看看我！连抓只小兔子都会搞砸！我的高贵祖先会为我羞耻！我才该被打屁股！我是个坏猫！”

贝利努力睁开眼，瞥了猫一眼。“嗯……别这样，喵夫人？我们都会犯错。我相信我们会没事的。”

喵夫人突然想起她不是独自一人，蜷缩在贝利旁边的角落。“真的？你是认真的？你真觉得村上主人会来救我？你不觉得他会因为我是个蠢笨无用的猫而讨厌我？”

“嗯，我没见过其他猫，但你似乎没那么糟。”

“真的？那你觉得村上主人会用卷起的报纸打我吗？”

贝利眯起眼。“卷起的报纸是什么？”

“很可怕！我见过村上主人用它打过狗一次！”

贝利咽了口唾沫，仍不确定卷起的报纸是什么，只知道她绝不想被它打。“嗯，他以前用卷起的报纸打过你吗？”

喵夫人嘶了一声。“当然没有！他只在狗还是小狗时因为在屋里大小便打过几次。你能相信狗不会用猫砂盆吗？”

完全迷茫的贝利点点头，试着模仿妈妈在自己或本尼受伤时用的柔声。“嗯，喵夫人，如果他从没用卷起的报纸打过你，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担心？”

猫翻了个白眼。“因为他打狗时，骂它是坏狗。而我是个坏猫。我连抓只兔子都会搞砸！”

贝利歪着头。“但你毕竟抓到我了，我完全不知道怎么逃脱你。”

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。终于，喵夫人把贝利按在胸口，开始咕噜。“说得好，小兔小姐。对了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一刻也无法放松，贝利表面接受了拥抱。“我是贝利兔。”

“贝利？你不是说回家会被父母打屁股吗？那你为什么这么想回家？不怕挨打吗？”

想到回家，贝利耳朵竖起来。“哦！嗯……这问题真奇怪。我想我确实怕挨打，但不知怎的，我不怕妈妈和爸爸，尽管我知道他们都会打我屁股。我想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爱我，即使他们惩罚我。事实上，我比什么都想回家。”

喵夫人若有所思地喵了一声。“我从没这么想过。你知道，自从我还是小猫时就一直害怕被卷起的报纸打，尽管村上主人从没打过我。但听起来你挨过不少打屁股，却不太介意。打屁股没那么糟吗？”

贝利垂下头。“哦，不。打屁股很可怕！有时候，感觉像是永无止境。如果我能安全回家，肯定会挨我这辈子最严重的打屁股，可能还不止一次……但只要我安全回家，我就不介意。事实上，我希望父母整个季节每天早晚都打我！”

喵夫人低吼一声，然后又开始咕噜。“你让我想了很多。你谈起父母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对村上先生和太太的感觉。你觉得我该不该请村上主人因为我是个蠢猫用卷起的报纸打我？”

贝利感到喵夫人舔她的头，猫的舌头粗糙扎人。“嗯，我从没被卷起的报纸打过。但我知道我因为做蠢兔子该挨打。如果你觉得内疚，也许挨打会让你好受些？”

喵夫人打了个哈欠。“你知道，我真觉得可能会！那好，我一见到村上主人就请他打我……贝利，我希望你能逃脱我。如果我得吃你，我会难过的，贝利。”

喵夫人梦幻般地把头靠在兔子背上。贝利知道自己仍是猫的囚犯，但自从这场磨难开始以来，她第一次能控制呼吸，感到怦怦跳的心开始平静。“我也希望如此。如果我得被你吃，我也难过，喵夫人。”

木棚外，夜幕降临，一切安静。

[第二章结束]